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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生活爱花的母亲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3/10/11 10:28:05
母亲不是热衷于打扮的一个人。我从未见她穿过裙子,姨妈劝她去烫头做做保养,她又说一把年纪的人烫了作甚;她连一双高跟鞋也没有,仿佛一个脱离时代而存在的个体。一年四季,母亲总是那个打扮:旧外套、旧裤子、旧运动鞋,还有一头短发。她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农村妇女。可是,母亲爱花。我的记忆里,小时候,阳光洒在卧室的桌上,母亲的小发卡别着一朵含苞欲放的栀子花。母亲把一朵栀子花,从花叶饱满,带到花叶枯*,又换上另一朵栀子花——一朵朵栀子花接替,整个春夏之际,母亲都散发出栀子花的幽香。我的童年,也散发着栀子花的芬芳。栀子花实在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花了:生长于农村的房前屋后,不需要太多时间打理,任其抽芽生长开花凋零,任由人去采摘佩戴装点,它依旧是那样倔强挺立,像极了一位母亲。然而,母亲最难过的是,她总是养不活一株栀子花。她前前后后移植过三四株栀子花,就栽在门口的花坛里,她为栀子花们挑选了最好的位置——没有杂草没有污秽,阳光充足还有阴凉。它们中活得最久的也只开过一次花便撒手而去,其余的连花也没有开过。母亲不明白是为什么,但是她还是坚持要移植一株栀子花到家中。母亲养得最早,也是养得最好的,是一“锅”太阳花。所谓太阳花,其实就是马齿苋的一种,因为长得像松针,又被叫做松叶牡丹。太阳花太不起眼,高度连十公分都不到,它们矮趴趴地扒着地,成片地蔓延,开出五颜六色的花朵,白天开放,夜晚闭合。因为没有足够大的容器,这些小家伙们,就被母亲种在了一口大锅里。每年惊蛰前后,母亲便把它们从储藏间搬到院子里,接受春天的阳光、雨水。一夜之间,枯*的草丛中,太阳花们纷纷探出脑袋来。这些小脑袋会慢慢长大,“锅”里很快便恢复了曾经的辉煌,娇艳的花朵迎着骄阳盛开。它们挤在一起,争奇斗艳,惹人怜爱。这是母亲最骄傲的时候,她会把“锅”搬到大门口晒太阳,如同带着自己孩子出门一般。一阵风吹过,太阳花随风飘摇,迎接着过往行人的夸奖和羡慕。这些可爱的小花,是那么普通,又那么坚韧,在它们盛放时又那样绚烂。等到冬天将近,太阳花纷纷枯萎,它们的种子早已播洒。太阳花又被母亲收进了储藏室,等待着下一个春天再次被唤醒。母亲这一坚持,就是将近20年。我到南京上学工作之后,母亲有了更多的时间去养花种草。院子里的花坛被开辟出来了,母亲移来了葱莲、雏菊和茉莉花;母亲淘换来不少花盆,种上了多肉植物、仙人掌还有水仙花;“锅”里的太阳花换进了大花盆,君子兰也在呵护下成长,月季花比往年开得更鲜艳了。母亲愿意提起她的花草们,我总能从电话里得知它们的近况:茉莉花又开了两三朵、今年的太阳花更加茂盛了、桂花到了十里飘香的时候,还有多肉植物又多了三四种。母亲最开心的事情,还有移植的一株栀子花,终于活过了第二次开花,栀子花越长越好、越开越香。我喜欢这样的通话,听母亲唠叨侍弄花草的点点滴滴,听她话语中不经意间流露的骄傲,也似乎听到庭院里花苞绽放的声音。每年的农历二月十五,老家的风俗里,这一天是花神的生日,叫做花神日。一个逐渐被淡忘的古老节日。那天,各家的女人们要在早晨洗脸净手,香炉中点上三支清香,她们还要为家中栽植的花草,系上一根红布条。短短几分钟的仪式,母亲坚持了许多年,就像她从未放弃移植一株栀子花,就像她一直爱着那盆生长多年的太阳花,更像她从未忘记爱花爱家爱生活。这就是我普通的母亲,爱花的母亲。


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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