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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凝视美,美就在创造和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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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时间:2023/6/10 8:2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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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戴逸如

美是什么?这大概像圣奥古斯丁面对时间之问,“时间是什么?你们不问我,我是知道的;如果你们问我,我就不知道了”,难以厘清。

自然美大约是这世界上永恒的东西之一,然而短暂亦是提升美的价值所在。当你凝视美,你就在经过美的交叉小径。美在日常。

先贤们有教于我们,美为何?美的存在又何以实现?

弗洛伊德:就大自然的美来说,它会在年复一年时令的摧残后于新年之际姗姗而至,而且与我们的生命延续比较起来,自然美的复返还被看作是一种永恒的东西。我们在自身的生命上面目睹着人的形体与容颜的美不断地枯萎,不过这种短暂性也给美的魅力增添了一种新的色彩。假如有一朵花,它只在唯一的一个黑夜开放,而我们却觉得它这种昙花一现并非因此就减少了姿色。恰好与此相反,美的短暂性会提高美的价值!(《论非永恒性》)东山魁夷:我是一个风景画家,我常常看自然,自然也常常看我。清泉问我:“对别人,对自己,你都是诚实的吗?”我窘于回答,感到惭愧,总是默默地低下了头。清泉点教我:只有舍掉自我,才能发现真美。我知道,要达到无我的境地是极其困难的,甚至是不可能的。然而,清泉的絮语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美,正在其中啊!(《听泉》)■东山魁夷画作,他被誉为“心象风景画家”席勒:自然赐给了我们两个天才,一是非凡的审美创造,二是崇高;这两个天才处处在生活中帮助我们,伴随着我们。美,想把我们永远禁锢在感性世界中,而崇高,让我们走出了感性世界。如果说,美的服务对象仅仅是人,则崇高的服务对象就是人身上的纯粹的自由精神的精灵。我们心灵的感受能力需要扩大到感性世界的范围之外,而这样的能力的具备除了美之外,还必须加上崇高。只有美和审美能力而没有崇高,美的享受将会使我们忘记人的尊严,我们的精神将没有归属。(《美育书简》)

美在我们的日常中无所不在,然而,人们面对美,能否真正会心呢?

作家戴逸如有感于不久前发生的商家店招该不该有统一格式的网上争论,以及种种关于“美”的争论,化身为“果园老爹”,拉起一场“圆桌会议”,请益先贤。

戴逸如

果园老爹:我想,种种争论的靶心,应该是一个“美”字。争吵于靶外,是射乱箭、放瞎炮。不识美,暌违美,久之,渐变到以丑为美、指美为丑就不足为奇了。王安石说:“有言未必输摩诘。”如果把美比喻作彼岸、月亮,那言说就是渡河之舟、指月之手。纪伯伦先生,在下在学龄前便喜欢拜读您大作的绘本。漂亮的画面引诱我去咂摸您文字里的深长意味。今天,非常荣幸能邀请到您,想请您带头摆渡、指月呢。

纪伯伦:谈美,虽难却义不容辞。有一只蚌跟另一只蚌说:“我身体里有个极大的痛苦。它是沉重的,圆圆的,我遭难了。”另一只蚌情绪自得地回答:“赞美上天也赞美大海,我身体里毫无痛苦,我里里外外都很健全。”经过的螃蟹听了说:“是,你是健全的,然而,你的邻居所承受的痛苦,乃是一颗异常美丽的珍珠。”东山先生,我特别喜欢您的画风,很想有机会与您合作呢。(《珍珠》)

伍尔夫:我历来喜爱海景,而灯塔往往是海景中点睛的一笔。我没有两位的机智,请允许我朗读一节小说——拉姆齐夫人不禁感叹道:“噢,多美!”她面对着一望无际的蔚蓝色的海洋;那灰白色的灯塔矗立在远处朦胧的烟光雾色之中;在右边,目光所及之处,是披覆绿色海藻的沙丘,海水激荡,渐渐崩塌,留下一道道柔和的皱褶,夹着泥沙的海水向着杳无人烟的仙乡梦国奔流。(《到灯塔去》)

■艺术史家罗杰·弗莱给伍尔夫画的画像

科莱特:是,花容月貌是短暂的。我曾在放大镜下解读兰花。这朵惟妙惟肖的花是多么令人赞叹啊!它是春日酷似胡蜂的红门兰、模仿蜜蜂细腰翅翼游刃有余的羊耳葱的曼妙姐妹。外面世界的奇观再不会让我们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的好奇心也不会再那么急切难耐。我远不会因此抱怨,今天我的兰花是一个充满诱惑的变形的梦。她向我隐喻了章鱼、木屐、银胡子、猫头鹰、枯血……她一定引诱过许多比我更明智的造物。(《兰花》)

帕乌斯托夫斯基:很多时候是色彩引诱了我。大自然准确无误的搭配颜色的本领,它所拥有的无穷无尽的中间色,它那时刻都在变化,然而无论什么季节,无论什么地方总是那样美丽的景致,历来都使凡·高惊叹不已。他在自己画布上改造大地。他似乎用神水把它全都洗涤了一遍。于是大地重光,处处闪耀着浓艳的色彩,每棵老树都成了雕塑作品,每块开满小花的三叶草地都泛出金灿灿的阳光。他按自己的意志停止了万物色彩的不断变化,以便我们能够深入领略这些色彩的美。(《砾石上的铭文》)

米斯特拉尔:美也在动物身上呢。美洲鹿敏感而小巧,和羚羊有着亲缘关系,这就意味着与“完美”二字有着亲缘关系。它的力量在于机敏,如同马鹿一样,常常不经过搏斗,凭着智慧就能逃脱厄运。智慧已成为它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力量。鹿意味着一个种族的敏感:灵敏的感觉,机警的智慧,优美的体态。这一切便是维护精神的武器,是无形的、但却有效的堤坝。兀鹰必须完全离开山谷,在高空飞翔才显得美;而美洲鹿只要俯下脖子去喝水,或者昂起颈项警惕着响动,就十分优美。(《少赞美点兀鹰,多赞美些美洲鹿》)

川端康成:我来说说人类的作品陶偶。我无法认为古代希腊陶偶就是多年以前的希腊姑娘的形象。虽然这是写实的作品。中国六朝陶俑则是象征性的作品。从两尊小小的陶俑上,我感受到了西方和东方的遥远的源流。可是,现在的我,把这两件陶俑都作为现代的东西来凝视,作为现代的东西而感到它们很美。这么说来,它们的美,在我的书桌上已经存在一两千年以上了,今后还会存在一两千年以上吗?像日本的相扑和舞伎这种被扭曲了的美,我也很执着,难以舍弃,这似乎就是我们日本人的悲哀。(《关于美》)

■川端康成和陶俑

毛姆:说到雕塑,我不在乎是古代希腊人雕刻的,还是现代法国人雕刻的。关键是它要在此时此地给我们以美的强烈感受,使这种感受推动我们去做好事情。如果它不仅是自我陶醉和自鸣得意,那么它就必须提高你的品格,使之更适宜于正当行为。尽管我不大喜欢这个结论,可我不得不接受它,那就是,艺术品必须视其效果如何加以判断,如果效果不好,那就没有价值。艺术家在不知道自己在说教的时候,他的说教最有效力,蜜蜂是为了自己需要而制造蜂蜡的,全然不知人类会拿去派各种各样的用处。(《谈美》)

柴可夫斯基:哦蜜蜂,蜂蜡。我呢,说说我的本行音乐吧。音乐之美,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美了。据传说,舒曼打算在他的第三交响曲中去表现科隆大教堂外貌的壮伟感。人类的艺术创作中似乎还没有出现过比这更为深刻有力的东西。建筑科隆大教堂,经历了整整几个世纪,许多世代的人为了实现这一壮伟的建筑构思而献上了自己的血汗。但是,舒曼这位伟大的音乐家,在大教堂绝顶之美的感召下,仅仅凭写成的几张谱纸,就为后代人树立起了一座刻画人类深刻内心世界的、犹如大教堂本身一样的不朽丰碑。(《音乐与建筑》)

杜拉斯:我真希望对您讲讲托斯卡纳的美,一种文明和一种思想在一种可爱而短暂的巧合中产生了。我想对您讲讲朴实的存在,简单的地理,眼睛的颜色,气候的颜色,农业、牧场和天空的颜色。就像您转瞬即逝的微笑,发生过后无处可寻。像是您消逝的身体,一种没有您也没有我的爱情。怎么说呢?美,您明白了吗?(《罗马》)

■写作中的毛姆和杜拉斯

奥威尔:有人问我,为什么喜欢写作?我答:因为我有我的审美热情。快十六岁时,我突然发现了纯粹属于字词的快乐,就是说,对于外部世界的美或在另一方面对于词语及其正确组合,我具有了感觉。由一种发音作用于另一种发音产生的效果、一篇好散文的坚实力量或是一个好故事的叙述节奏给我带来快乐。嗨,我想把我个人觉得有价值的、不应错过的经验与大家共享。《我为什么写作》)

叶芝:我与大家分享东方的美。我曾想忘掉东方的智慧,只记住它的渊博与浪漫。但当我漫步于奥古斯都和台比留斯曾漫步过的峭壁,我明白了这种似乎进入了一切可见与有形事物的强烈情感,并非来自智慧的反向作用,而正来自智慧本身。我昨天在海边看见凋零的葡萄园,我把褐色的藤条从峭壁边沿薄薄的泥土中挪开,在路口看见果实累累的橘林和柠檬林,还有绛红的仙人球花,我感觉到从蓝色间落下的温暖的阳光,默默低语,像我无数次低语过那样:“我永远是它的一部分,也许无法摆脱,忘记生命,又回归生命,不断轮回,就像草根里的一只昆虫。”(《献辞——献给维斯蒂基亚》)

席勒:诸位,美和艺术的整个魅力甚至魔力,并不是单纯的一种感官感觉,而是有其巨大的神秘性的。当今世界对道德领域的精神关系贯注了更多的切身利益,现实的需要支配了思维,功利主义大为流行,人们对艺术的兴趣愈来愈低。一谈到艺术,必然将自由牵涉了进来,只有自由才能产生艺术——这一天生丽质的“女神”,只有女神才能从精神必然方面接受某种条款,才能将物质的需求抛诸脑后。人类只有通过美,才能到达自由的彼岸。(《美育书简》)

茨威格:席勒先生,您讲得真好!有一件我认为最美的物件,可作为您的话的插图:它只是树林中的一个小小长方形土丘,上面开满鲜花——没有十字架,没有墓碑,没有墓志铭,连托尔斯泰这个名字也没有。然而,恰恰是不留姓名,比所有挖空心思置办的大理石和奢华装饰更扣人心弦。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最后留下的、纪念碑式的朴素更能打动人心了。残废者大教堂大理石穹隆底下拿破仑的墓穴,魏玛公侯之墓中歌德的灵寝,西敏司寺里莎士比亚的石棺,看上去都不像树林中的这个只有风儿低吟,甚至全无人语声,庄严肃穆,感人至深的无名墓冢那样能剧烈震撼每一个人内心深藏着的感情。(《世界最美的坟墓》)

■亚斯纳亚-波良纳庄园中的托尔斯泰墓

果园老爹:诸位的精彩发言,美言容量巨大。我忽然想起个小故事。有个小童,见他爷爷老拿着本经典翻来覆去地读,就问,您记得住吗?爷爷不答,却让他用盛煤的藤篮去河里打水。当然,怎么能打到水呢?一次次都漏光了。小童懊丧。爷爷摸摸他的头笑道,瞅瞅篮子。小童一看,原本粘满煤屑黑乎乎的篮子,已变得洁白。爷爷说,我虽然年纪大记性差了,但一遍遍读,书里的美,能把我心里的灰尘洗涤干净。亲近美,美涤心灵!

今日新媒体编辑何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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